故乡的春天很美,可是它现在只存在我的回忆当中了。
已经多少年没有在门外的小溪里去摸过鱼了,可能是这些年在家里待的时间很少,但更多的应该是当年之景不复存在吧!小溪里有还有没有鱼我不知道,那时干净清澈的溪水我似乎好久都没有再见到过,门前的古树冬日已不似当年的苍茫,夏日也不再曾经的葱翠,至于绿叶成荫泉水叮咚的小溪中摸鱼的场景我已只能在梦中再见。
记得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们在门外池塘中洗澡,有时候早上起来去游一次,中午去游一次,游累了又去小溪里抓会鱼,或者去山背后的水库去钓鱼,或者去山上采一把野菜,或者去抓几只蜻蜓,或者干点别的,反正总有事干。下午再去游一次,或者有时候干脆就在里面一泡就是一整天,伴着蓝天白云,抚着青山绿水,那山峦吐翠,碧水流清的感觉总是让人每天都很开心,很兴奋,很激动。不知道现在是否仍会激动,但那池塘里我们是早已不敢再去游泳了。昔日的满池清水已化作今日的一塘污水,只能让那些水牛在里面去嬉闹了。
还记得那时爷爷家门前种满了花,一到春日,各种红的白的都一齐盛放,而那些蜜蜂蝴蝶也乘机跑来凑热闹,我也经常逗他们玩儿。有时用玻璃瓶去花上抓几只蜜蜂或是大黄蜂,但我最喜欢抓的还是大黄蜂,因为他们声音更大些,任由它们在瓶子里嗡嗡嗡地吵个不停,我就是不放它们出来。或者有时候悄悄地走到花丛边,然后猛地一声吓的那些很投入的浮在花上的各种黄的,白的,粉的或者花的蝴蝶飞得到处都是。
爷爷是爱花的,爷爷也喜欢拨弄他的菜园,当然,爷爷还喜欢喝酒。我小时候经常跟爷爷在一起,每天他不是打理菜园就是拨弄那些花草,要不然就喝得醉醺醺的在他的房里睡大觉。当然,在我很小的时候也和他上山伐过木,但那总是少数。爷爷爱酒,最终也是栽在这个酒字上的,这可能也是我戒酒的原因之一吧!去年他在弥留之际我曾回去看望,我只说我过几天可能回不来,他说好,然后我们就没多说话。都是大老爷们,我们都知道自己该干嘛,可能还是男人更多的要了解男人一些吧。爷爷是畅达的,他是懂得欣赏自然的美的。爷爷的那一代人是讲究天人合一的意境的,他们更懂得精神上的享受和休息。而我父母这代人经过文革的熏陶可能在这方面还是不及上辈。新世纪的迅速发展也让那个避塞的地方的人们的思想来不及做好准备。他们更多的时候是迷茫,有时候有点关心也更多是钱吧,或者有点娱乐也是打牌赌钱吧。当然,岁月催人老,时光总会让人有所转变,也许他们也会像爷爷那代人一样关心生活,关心自然吧!
我们山背后的水库不知道是否又从新积水了,只记得最后一次游玩时水域面积不到以前的十分之一。曾经划着小木船一天都游不完的水库现在四五个小时就能游完,水库旁那两县之交大片的原始灌木林已被劈光种上了药材。昔日那满山红得似火的杜鹃,白的像雪的野梨,悠扬的阳鹊,深邃的布谷等都只怕是难以再见,还有那些野猪,野鸡,野兔野山羊等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栖身去了,或者早已上了别人的餐桌也说不定,至于那春深锁江,草长莺飞,满山红绿,独自一人泛舟于苍茫的湖面,细品悠然,往来于天地之间的感觉是早已模糊了的。
故事总是说不完的,冬去春来,四季交替,能够抵御时间的风霜的,往往都有不可磨灭的价值。本来不想用价值这个词,但是我想,我只是想让自己的历史记住那曾是一个美丽的地方。